第552章真相

    “明白什么？”王氏干巴巴的问道。
    “所有人都在说，丞相大人阴险狡诈，但我却一直没有看出来。从母亲去世后，丞相大人所作所为，与以往便大不相同。起初我以为丞相大人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有徐国公府的支持，所以不大看得出来愚蠢。过程中，项铮曾提醒过我许多次，丞相大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但我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十天前，当我看到姜云天之后，我才明白，以前，的确是我太过肤浅了。”
    姜蕴宁并不急着揭晓答案，慢腾腾的，就像是在闲话家长般，“亲自放火烧死自己的庶子，并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而刺了我这个当时丞相府嫡女一剑，将我逼离丞相府，事后还假心假意到郡主府来请我回去。丞相大人的戏唱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什么意思？”王氏身子颤了颤，上前来要抓姜蕴宁的手，被墨寒给挡了下去。
    姜蕴宁看向她，“王姨娘还不明白吗？丞相大人处心积虑的做下这一切，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姜云天的孩子么？为了给他扫平障碍而铺路呢，这个孩子，才是丞相大人的心中宝呢。”
    狱牢中，姜老夫人身子颤了两下之后，瘫到了地上。口里不停念叨着“孽障”两字。
    “看来，姜老夫人也认识这个孩子。”姜蕴宁微微一笑。
    姜老夫人沉浸在过往之中，并没有听到姜蕴宁的话。
    但王氏却听明白了，尖叫一声，扑向姜鸿云所在的牢房，“姜鸿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翰林，翰林是你杀死的！你好狠的心，为了个野种，就烧死了翰林，我跟你拼了，放我进去！”
    姜鸿云对她的发疯充耳不闻，还在拼命朝姜蕴宁这里挣扎着，眼中带着焦虑还有戾气。
    王氏尖声长笑，而后转身看着姜蕴宁，语速又冷又狠，“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不只你母亲，还有徐国公府的事，我也可以全都告诉你。”
    王氏看向姜鸿云，眼底带着无边的恨意还有疯狂，“你母亲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紫衣仙子，当初皇上为了逼迫苏家，也觊觎你母亲的美貌，要将你母亲接进宫，你母亲迫于无奈才嫁给了姜鸿云。这些事，你跟着辰王，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姜鸿云早就知道你母亲是谁，也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他就是故意接近你母亲，让你母亲为了你，从而嫁入丞相府。不，当初他还不是丞相，只是一个不见名的小官。他娶你母亲，就是想要借你姨母徐国公府少夫人的身份，为自己铺路！”
    “你住嘴！”姜老夫人回过神，尖叫着要阻止王氏。
    王氏冷冷一笑，眼中的恨意渐重，再次开口道：“他的狼子野心虽藏得好，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他的把柄被皇上抓住，为自己的狼子野心，他给你母亲下毒，并亲自将你母亲送进宫，送到皇上的龙床之上。你母亲不堪受辱，他便以你为胁，逼你母亲就范。后来，你母亲的异样被你姨母发觉，知晓这些事情之后，便要拿他问罪。皇上担心事情败露，这才同他合谋，除掉徐国公府……”
    随着王氏的话，项铮和徐清哲从暗处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都极冷，带着凛然的杀意，同时又担忧的看向姜蕴宁。
    姜蕴宁俏颜平静，扣着手轻敲着桌几，频率自始自终都保持着一致，丝毫不见纷乱。
    “继续说。”见王氏住了口，姜蕴宁平静道。
    她并未看徐清哲和项铮一眼。
    王氏心中一紧，再道：“他和皇上原本的打算是，利用齐潇寒除掉徐国公府后，再除掉齐潇寒，立十二皇子明王为太子。结果不知道齐潇寒从哪里得到了一丝消息，在徐国公府被灭的当晚，便进宫去给皇上下了毒。皇上中毒之后，齐潇寒又来到丞相府，在书房里与他密谋了一夜。而后不出几日，菲儿就嫁入了太子府，且丞相府也真正与太子府绑在一起……当初我以为，齐潇寒也知道了你母亲与皇上的事，拿着这个做要挟，逼迫的姜鸿云与他走到一起，原来、原来……”
    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自始自终，都只是姜鸿云手中的一颗棋子。
    难怪，难怪菲儿只是个良娣，也难怪她为了他做下那么多事，都还只是个妾室。却原来，他所做一切，都是在为外面那个贱人铺路，为外面那个野种肃清一切。
    王氏十分不甘，指甲掐着掌心，直掐进了肉里也不知痛。
    姜老夫人与姜玉瑶听得一脸茫然，呆愣愣的，许久都反应不过来。wＷＷ.xszＷω㈧.йêt
    秦氏和姜玉霜虽然震惊于这个真相，但却还算平静。
    不过，所有人再平静，也没有姜蕴宁平静。
    “你说的这些，都是一面之词，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属实？”姜蕴宁问道。
    声音平平，就连项铮与徐清哲，也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当然有。”王氏忽的尖笑出声，“如果不是因为手里有这些证据，恐怕我也早就死不瞑目了吧。”
    墨寒与婉儿同时看向她。
    王氏笑声止，再次走进牢房中，去到角落处那堆枯草处，背对着众人，窸窸窣窣许久后，竟是解下了穿着的肚兜。捂着胸口，将肚兜交给婉儿，“那些证据都被我缝在夹层里，你拿个剪刀剪开后，就能看到了。”
    见到众人都拿奇怪的目光的看着她，王氏也不以为意，“当初我去忠义王府，忠义王府的许多人都在晚上趁着我和瑶儿睡着，偷摸着找过这些东西。凭我自己，肯定是护不住的，只能贴身带着。”
    婉儿提起肚兜，墨寒拿剑划开之后，里面果然露出一个布夹层，夹层里露出一叠泛黄的宣纸。婉儿拿出来后，看了姜蕴宁一眼，将之递给了徐清哲。
    徐清哲接过，并没有立即看，一双眼睛，满含担忧的看着姜蕴宁。
    “小宁儿……”
    项铮拧着一双眉，眼底杀意渐甚。
    姜蕴宁偏过头，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她越这样说，两人才越是担心。
    项铮几步走过来，捉住她的手，“今天就到这里，其余的，我们明天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