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边玥一路跟着赵暻到了二楼，拍完证件照后，在短暂的等待的过程中听着赵暻的絮叨。
    “一楼是食堂，二楼三楼都是文员或者技术人员办公的地方，因为部门的保密性，所以这些人都是军人，包括厨师；四楼是天师办公的地方，部门里大部分天师都外派出去了，三年一期，任期结束后先经过试炼，通过则留在基地，通不过换个地方继续驻地；五楼是部长、俩位副手、俩位长老和行动队的办公室，俩位长老是江老和蒋老，江一许是江老的关门弟子，蒋方言是蒋老的孙子。”
    边玥微微蹙眉：“江什么和蒋什么的是谁？”
    赵暻这才想起她今早只问了他的名字，解释道：“是我们行动队的成员。”
    “喔。”
    证件很快制作好，赵暻递给边玥，又指着其中一个证件说道：“由于咱们部门的特殊性，明面上的证件都是公安部的。以后如果有人让你出示证件，你就出示公安部的这个。”
    说完，他又带着边玥回了五楼。
    “这是行动队的办公室。”他带着她进了办公室后又反锁关上门，随后走到一面墙壁前，按了按，墙壁往俩侧打开，露出一个电梯。
    他又朝边玥示意，让她过来，等她站定在电梯一侧的识别机器旁边时，他说道：“这个电梯是通往我们宿舍的，先刷身份卡、再刷指纹、最后刷脸才能打开。我现在给你录入一下指纹跟面部。”
    “为什么这么麻烦？”
    赵暻正弄着机器，闻言看了她一眼说道：“因为重要。”
    片刻后，录入完成，电梯门被打开。俩人进了电梯，开始下行。直到电梯下行超过了20米后，边玥问道：“你们住地底下？”
    “算，也不算。”赵暻话音刚落，电梯到了，门被打开，眼前是一条二十几米的通道。
    “这条通道连接后山。我们住在山的内部。”
    *
    边玥和赵暻俩人并排在通道里走着。
    寂静的通道里，边玥问道：“为什么要住在山洞里？”
    赵暻低沉的声音响起：“整座山的内部我们开发了也就不到三分之一。开发的区域我们分成了俩大块，一块就是行动队的住所，一块是监狱。我们住这里，一是如果出现紧急任务时，我们人都在，不会出现有人慢到的情况；二是我们需要看着监狱的情况。一般即使是需要出外省的任务，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俩天，走前安顿好就没事。”
    “噢。”
    俩人走到了通道的那侧门前，赵暻录入完边玥的指纹，先是告诉她这扇门只需要指纹即可，随后问道：“你为什么加入行动队？”
    边玥没说话。
    赵暻等了片刻，知道她不会说了，于是将手抵在门上，侧着低头看向她，语气严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部门，服从命令和遵纪守法是基本原则。”
    边玥状似无奈道：“看来你对我加入行动队这事很有意见。”
    “是，你很清楚，你的眼里没有法。”
    边玥嘴角噙着笑，手放在指纹器上，看着赵暻：“那恭喜你，初步了解我了。”
    话音落下，边玥打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边上有个开放型的厨房，一间卫生间以及一个旋转楼梯。各种现代化设备看得边玥头疼。
    与此同时，江一许、蒋方言和越川三人正从楼上下来，见到客厅的边玥和赵暻后均是一愣。不是说明天才来吗？
    江一许和越川先后回过神，边下楼梯边朝边玥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摩擦的原因，蒋方言觉得此时很是尴尬。他硬着头皮下了楼，朝边玥打了声招呼。
    “额，嗨。我叫蒋方言。”
    边玥点点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一时间，相顾无言。
    赵暻打破了沉默：“好了，现在都认识了，边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说完，他率先上了楼梯，边玥随即跟上。
    留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最后江一许瘫在沙发上说：“我现在庆幸的是我们一回来就把那房间给收拾了。”
    蒋方言跟着坐了下来，问：“为什么？”
    江一许答道：“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们没有收拾的话，现在很大的可能性是我们在她的武力压迫下，当着她的面收拾她的屋子。”
    “有道理。”越川点点头，表示赞同。
    蒋方言也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又忽然朝江一许和越川的方向凑近，脸上带着坏笑，轻声说道：“我觉得边玥姑娘就是为了老大才来的行动队，他们肯定有情况！”
    *
    赵暻带着边玥上了二楼，一长条通道里，尽头有一扇门，其余四扇门俩俩相对。
    他带着边玥走到尽头：“这是你的房间，我就先下去了。”
    边玥点点头，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客厅，茶几上堆满了购物袋；门边上带着个洗漱间，还有一个跟刚刚那个一模一样的旋转楼梯。整间房间里颜色搭配主要是粉色和白色，家具也都是简便、公主风。
    她先是顺着小楼梯上了楼，小三楼是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她环顾了一圈后从小三楼下来，开始动手拆购物袋。
    几套衣服和几双鞋子，还有几个她没打开的盒子。
    她打开最后一个购物袋，是一件丝绒红长款短袖旗袍，左肩处、左腹处、膝盖处均纹着一只仙鹤。她挑眉，换下了大褂穿上了旗袍，分叉只开到了膝盖上方一点点。她左看右看，觉得鞋子不搭，于是又挑了一双暗红色粗中跟的鞋子换上，随后开始摆弄房间里的东西。
    她先是玩弄着电灯的按钮，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又摸索着开了电视机，看到里面出现的画面愣了一愣，她随手按了按，忽然开始播放起偶像剧，她一愣，以为这是特殊部门安装的专门用来监视别人的东西，冷笑了一声将其关掉。
    又去了书房，看到桌上的电脑，想到赵振国办公桌上和二楼的那些人桌上都有这个东西，她回忆着、学着他们的动作在键盘上乱按，但显示屏上还是黑的。她一头雾水，只觉无趣，直接离开了书房。
    片刻后，边玥出了房门。
    现代的东西，她用不来！现代的字，她看不懂！她想看个风景，这房子在山洞里！
    “老大，救我，下路下路！”
    “团一波团一波。”
    “稳住，别浪。”
    “······”
    客厅里四个大男人拿着手机正在开黑，边玥站在扶手上，走到赵暻斜后方，微微侧头看着。
    气息洒在他头顶，赵暻知道边玥在边上，心一乱，放错了技能又跑错了方向死了，他立马关了手机，身子稍稍往另一边挪了一点。
    边玥见他耳尖染上了淡粉色，微微勾起了嘴角。
    “老大，你送人头啊！”蒋方言哀嚎一声，一抬起头就看见边玥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吓了一跳，“边，边玥。”
    江一许和越川闻言也抬起头，见她的打扮均是一愣。
    边玥直了直身子，双手交叉于臀部，抬了抬下巴问：“这是什么？”
    “王者光辉。你要玩吗？”蒋方言问道。
    “你们手里那个东西我没有。”边玥微微蹙眉。
    赵暻侧头看向边玥，一愣。
    他一直知道她长的好看，先前被赵振国威逼利诱去市区给她买衣服和生活用品时，他偶然路过一间旗袍店，隔着橱窗只一眼他便看中了这一件，只觉得一定配她，这一看，果然。
    边玥看向赵暻，他这才回神，忙道：“手机给你买了，你没拆开吗？”
    边玥一愣，想起自己好像是有几个盒子没拆开：“嗯！”
    *
    “秦州市俩位驻地天师遇袭，一位死亡，一位重伤。请立即前往停机坪乘坐直升机，案件资料将发于您手机上。”
    行动队五个人刚吃完晚饭，赵暻就收到了任务指令，五人随即出了住所，直达办公楼天台。
    天台，即是停机坪。
    边玥刚出了天台门就看见长得奇奇怪怪的直升机，侧头问赵暻：“为什么不用传送阵？”
    “传送阵只连接了无极观和几个重要场所。”赵暻说完弯着腰上了直升机。
    边玥直着身子站到机舱口问：“为什么？”
    赵暻正准备坐下，想着她穿着旗袍上来不方便，又转身看向她，朝她伸出手。
    边玥见状一愣，将手掌放到了赵暻的手里，笑了。
    她笑得开怀，与他记忆里那个居高临下看着他、恶狠狠掐着他脖子问他要不要死一死的人影重叠。
    身后的江一许三人此刻面面相觑，思考着他们俩还要牵多久。
    边玥的发丝因机翼带动的风而飘动着，赵暻猛地回神，微微用力，牵着她的手，等她上来后说道：“为了保护部门的安全。”
    等五人全都上了直升机后，直升机起飞。
    舱内，赵暻坐在边玥身侧专注的看着手机里传来的关于秦州市案件的详细资料，边玥坐在舱门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她的对面坐着越川三人，均是一脸严肃。
    片刻后，赵暻放下了手机说道：“这上面只说了今日有一女高中生死亡，俩位天师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带着一队刑警去了一名叫王蓉蓉的高二学生家里，到时那名学生已经死亡。俩位天师当即施法，结果一名天师自杀，一名天师重伤。至于为什么去王蓉蓉家里，原因不明，据刑警队长所说，他也是糊里糊涂就被带过去了。”
    下一秒，赵暻手机上又传来消息，他看过后眉头紧蹙：
    “另一位天师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