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之秋】55:下一步的计划

    “根据调查我们最终确定，‘狱卒’并非特指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格里芬.赫洛和斯沃斯.本杰明，两人的尸体都已经被带回苏格兰场。”艾柏林将两份资料放在桌上，附带照片，袭击沈弋他们的瘦子是格里芬，而那个诡异的人体蜈蚣就是斯沃斯了。
    “这样一来开膛手杰克的势力被进一步削弱了。”唐崎松看了看资料。
    “另外，我们在废船监狱找到了被囚禁的一百多人，他们都在剩下的两艘船上，我把他们安排在了收容处，”艾柏林道：“这样一来
    我们也算是破除了开膛手杰克的一步棋。”
    粗略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换了衣服，根本来不及休息，众人便又一次在艾柏林办公室集合，行动，会议，行动，会议，日常已经被这样的死循环填满了。
    而且这一次心理上蒙上了阴影，开膛手杰克进一步展现出来的能力飞快地打消了白铭实力进步的喜悦。
    这样下来更加疲惫了，肝在隐隐作痛。
    “后面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毕竟我们的药品资源已经不多了。”江烟绯帮助所有的伤员上药，齐方想组直接遭遇了开膛手杰克，受伤更为严重，没能参加会议，正在休息，好在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齐方想和千山阙还在昏迷，齐梦莹一直守在床边，没有吵闹，一直沉默着。
    而众人也进一步明白了张颜所谓找了个帮手是怎么回事了，他以匿名方式向同样在调查开膛手杰克的凡多姆海伍伯爵透露了调查信息，埃及猫小队刚回到苏格兰场就看见塞巴斯蒂安和维多利加正在研究那些神秘的仪式符号，夏尔.凡多姆海伍正坐在办公桌旁喝红茶。
    “各位先生们，晚会似乎不太顺利？”赛巴斯蒂安挂着微笑望向众人，他上吊的眼角让白铭一阵不适，总是觉得这个人无时不刻在透露着嘲讽，优雅的嘲讽，但是他还不至于那么过敏，脑中自动过滤掉了。
    “是啊，让他跑了。”白铭坦然道。
    “那么，应该是为了均衡吧。”
    “什么意思？”
    “倒是这一边的事情有了进展，还记得诸位从疯人院带回来的那些符号吗？在智慧之泉的协助之下，已经找到了它们的出处了。”赛巴斯蒂安看了一眼维多利加，神秘一笑。
    这个消息使众人不禁为此精神振奋了一下。
    “那些符号，其实很容易想到，它们都是与炼金术有关，只不过混入了其他多余的，次要的线条，让人不易察觉，然而正是因为这些改动，使它们的含义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维多利加从塞巴斯蒂安身后缓缓走出来，手上托着那个白瓷烟斗，并没有填入烟草。
    “没错。如果按照其本来的意思，是循环与连接，然而这样改动之后就成了向中心整合，哦！不对，更确切一些，是掠夺。”赛巴斯蒂安点点头。
    “以及——”维多利加顿了顿，视线转向塞巴斯蒂安，不悦地说道：“明明知道对方名字的时候，不要用绰号来称呼，除非在任务中有那个必要。”
    她接着说：“我曾经在古书上见到过和这种神秘祭祀高度相似的仪式，但那本书在学校的图书馆，我发了电报给我的哥哥，让他托人把那本书带过来，我们或许能从中获得更多进展。”
    唐崎松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艾柏林警长：“先生，您呢？”
    “也算是不会让人沮丧的消息。”艾柏林摸着胡子：“我们找到了曾经在维多利亚风情工作过的妓女们，大部分还是接受了我们的保护，我们将她们集中安置在苏格兰场附近的一个旅馆，这个信息只有在场的各位，我和少数几个警员知道，为了避免暴露，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等到危机过了再让她们离开，但是……”他取下帽子挂在衣架上：“其中有两个妓女坚决不信，对待我们的态度很是不屑，并且表示自己会找人保护。”他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格兰场现在的公信力已经很低了，她们不信任我们倒也能理解。”
    “如果我们的猜测正确，开膛手杰克在追猎所有维多利亚风情的妓女，她们简直就是活靶子。”久城一弥有些担忧。
    “我们也和她们协商过，派人保护他们，但同样遭到了拒绝。”艾柏林颇为无奈：“她们铁了心不接受苏格兰场的帮助。”
    “队长，这是个机会，那两个妓女有诱饵的价值。”
    埃及猫小队的众人的耳机里传出了张颜的声音。
    “颜叔你在啊。”凌霜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实时监听议程。”张颜表示：“之前我们都很被动，现在终于有了采取主动的机会，有这两个妓女为诱饵，我们可以打伏击！”
    “但是我们埋伏过一次了，不是被他得手了吗？”萧云山转头装作去看资料，悄声道。
    “那是因为我们对开膛手杰克的能力方面了解很有限，但经过上次的交锋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况且这一次，我准备不走寻常路……l
    唐崎松略一点头，抬手向艾柏林示意：“警长，我认为这是一个契机，我们可以将妓女作为诱饵，再次进行对开膛手杰克的伏击，经过上次交锋，我们已经对他的能力与手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话是这么说，但是反过来也是一样，开膛手杰克对你们也有更多的了解，而且终究是敌暗我明，主动权并不在我们。”艾柏林判断：“再者，那两个妓女所在的可不是什么小妓院，而是白教堂有名的会所‘伊丽莎的忧伤’，会所的规模很大，我们在外面蹲守也没法第一时间赶到，直接进去又太显眼了。”
    “我们可以潜入进去，这个工作我们最擅长了。”颜麒莫名地自豪。
    “但还有一点啊，开膛手杰克见过我们，他如果在那里有眼线，我们就暴露了。”沈弋道。
    “这个很简单，我们女干员只要略微画一下妆就能改变形象，”阳龙道：“但也不能所有人进去，我们几个可以留在外面里应外合。”
    “那江烟绯留在外面，我们需要你的精神扫描，阳龙负责保护她。”
    “但队长，只派女性干员进去也不安全啊。”江烟绯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男队员们。
    “干什么？要男干员来啊？那我们也被看见过啊。”白铭感觉到一丝不对。
    “男性干员变成女性干员呢？”江烟绯叩了叩桌子。
    “对啊！我想到了！女装！多么完美的伪装方式！”张颜在那一头莫名激动。
    全员仿佛醍醐灌顶，纷纷转动视角搜索目标，经过筛选后最后锁定在挨着坐的三位男性。
    沈弋，颜麒，还有白铭。
    “淦！”
    “不行——不行——不行——”
    “等等为啥是我们？唐队他们不行吗？”
    然而现实已经告诉他们为何了，唐崎松和赵昊两个阎王脸根本不可能，林桦是个满脸胡渣子的大叔，萧云山这个浓眉大眼涂再多粉都没用，而齐方想和苏延在昏迷，张颜还在隐藏中，七号……这货连正常人都伪装不了。
    三人相视……
    “我告诉你凌霜！我们好不容易修复了关系，我不希望这么快再次展开冷战！”白铭大喊。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谈条件吗？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想退缩吗？我已经用冰把门冻死了，你觉得自己打得开吗？”凌霜背靠在身后的门上，手里玩弄着眉笔，口红等化妆品，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我不介意展开新一轮的冷战，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十钟后我会开门，所有人都在门口，你要不要裸奔呢？还是说你不介意给我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我白铭，今天晚上就是从这房间窗户跳出去摔死也不穿！”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开始计时了。”凌霜自动过滤掉了一切的声音。
    第八分钟，颜麒从左边的门出来，这小子还没有被岁月怎么雕琢脸庞，所以看起来还比较中性，精心修饰一番还是看的过去，不会一眼发现是女扮男装。
    “没事没事，女装而已，就这——我们以前为了任务穿过更怪的呢。”阳龙和萧云山不为所动，摆摆手，帮颜麒客服心理障碍，缓和气氛。
    第九分钟，沈弋从右边门出来，事实证明，平时大家沈娘娘沈娘娘地确实没有白喊，带上黑长直假发，高高地盘起来，一身黑色的长裙，处处点缀着金色花纹，打着淡紫色眼影，显出几分神秘感，成熟的御姐范十足，那张本来就有点韩式的脸更加雌雄莫辨，不，楚楚动人。
    “没事没事，女装而已，就这——不是挺好看嘛，美丽就是美丽，不管是男是女，美丽是绝对的。”萧云山和阳龙说道，帮沈弋缓和气氛，但是沈弋毕竟不是伊利丹（瞎子）也不是阿库娅（傻子），能看见他嘴角在细微而高频率地颤抖。
    “你妈飞了。”沈弋优雅地露出微笑，以免掉粉。
    第十分钟，凌霜解除了封冻，打开了中间的房门，没有人走出来。
    “那家伙真的这么有骨气？不会真就跳窗自杀了吧？”萧云山和阳龙有点没底。
    “不会的，进来看看吧，他只是傲娇。”凌霜说着带头走进了房间。
    后面的众人先是看到了一个背影，椅背挡住了身体，暂时只能看见裸露的一小块背部与肩，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屏息了一下。一根长长的，分成了三股，蓬松地垂在身后，反射着金黄的灯光，就像是秋日下的麦穗一样，泛着一股暖意。
    缓缓的回头，众人看见了一双澄澈的眼睛，泛着些许泪光，忧郁，仿佛道尽心中无限苦楚，吸引着人，又叫人不敢直视，似乎如明镜一样反射着自己的不洁。
    “呵，都来看我的笑话了是吧？”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却是无尽的苦楚，眼波扰动，瞬间在看到的人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怎么会是笑话呢？粉底感觉怎么样？”凌霜把手搭上了白铭的肩，温柔地爱抚起来。
    “我不会用，没上。”
    “素——素颜！”聂晴之差点惊叫出声，讲道理——虽然这三个字后面的内容一般不怎么讲道理——她自己的颜值也不算低，年级前几至少是有的，但是，她刚刚……有点酸了！
    “你看看你——你的肌肉很内敛，有很漂亮的形状，你的身材其实很好，腿长，腰细，比例匀称，肤色也白。你有温和的面部曲线，而且——看着我，”凌霜扳正白铭的头，对上自己的眼睛，“这眼睛里的柔软，哀怨，多么惹人怜爱，任何人都无法模仿。”
    “我这是屈辱，而且你这个姨母笑问题很大。”白铭的眼神进一步黯淡。
    “没事没事，女装而已，这就是绝对的美丽，超越了性别这种世俗的桎梏……噗——”萧云山和阳龙漏出音了。“你们就是想笑我我从你们进门就听见了！”白铭怒吼，他素颜，不担心掉粉。
    “小白同志，我们是高级资深干员我们是不会笑的，除非你是个大家闺秀。”萧云山和阳龙说完后终于不再掩饰，开始狂笑。
    “你自己感觉如何？”凌霜温柔地问道。
    “想死、好凉快，还有，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
    唐崎松看了看表：“那么准备开始计划，任务代号：粉红的回忆。”
    “妈的，张颜，你算计我们！”颜麒，沈弋，白铭心里同时大喊。